讨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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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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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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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AB篇
同样的故事,在不同人口中,可能截然不同!
树洞AB篇,当事双方分别讲述,呈现故事的A面和B面。打脸、神反转,究竟谁在说谎?都在树洞AB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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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面
高有志最近发现,妻子杨素青好像变了一个人。她身上发生的种种莫名其妙的变化,让他无所适从,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断升级,关系已恶化到了离婚的边缘。
1
我和杨素青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我一直相信,杨素青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
当年为了和我结婚,一向乖顺的她,居然大胆从家里偷出户口本,瞒着家人跟我领了结婚证。
她父母不同意这桩婚事,倒不是我不够好。主要是她父母都是小市民,难免有些市侩。他们总觉得,女儿出嫁前应该为娘家谋些好处。
当时,我父亲在区里担任主要领导职务。她父母便提出,让我父亲利用职务之便为她弟弟安排一份正式工作。
父亲做事一向清廉,又是老干部作风,当场便回绝了。杨素青的父母因此对我和家人产生了成见。
如果没有杨素青的果敢,我其实不太敢确定,我们最后能否走到一起。或许,也会像许多得不到家人祝福的恋人,最后劳燕分飞,徒留遗憾。
婚后,我俩的感情很好。具体好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上来。我只知道杨素青很黏我,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我。
作为一家之主,我是家里的主心骨,杨素青大小事都很配合我,对我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2
我和杨素青同在一个集团工作。
我最开始在业务部门上班,天天忙于各类应酬。一次饭局过后,我突然胃部大出血,医院抢救。那次我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那段时间正值炎夏,为了照顾我,杨素青每天顶着毒辣的日头,挤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往返于家和病房之间。
刚动完手术的那阵子,我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她每天帮我洗澡擦身,从不假他人之手。
出院后,我们的感情更好了。
杨素青是个性情温顺的人,什么事都依着我。也许是被她宠坏了,那时候的我,脾气大得吓人,遇事总喜欢耍少爷脾气。
有时候,我当着一群朋友的面对她暴跳如雷,一怒之下扔下她一个人走出很远,再回头时,她被我吼傻了,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挺对不住她的。以前真该好好待她,只怪当时自己还太年轻,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
幸好我们之间的摩擦有爱情护体。她对我的任性和跋扈听之任之,似乎习惯了这种强弱悬殊的家庭关系。
我们的生活保持着相对的平衡,看上去倒也相安无事。
3
我和杨素青的关系是从去年开始发生变化的。
我喜欢旅游,去年五一,我一个人去了趟马来西亚,回来后身上开始不舒服,查出染上了一种皮肤病。
医生说只是疥疮,可杨素青不知从哪里查来的资料,一口咬定我在外面做了不光彩的事,染上了性病。
正当我们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单位开始进行人事调整,一直从事内勤工作的杨素青被调去做外勤工作。
这种变动意味着一向只与数字打交道的她从此要开始开展业务了,免不了要和各色人等接触。
我心里有些担心。在我看来,女人只要调去做外勤工作,婚姻十有八九要解体。
杨素青的外形其实并不出众,个头不高,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平时也不怎么注意穿着打扮。但是,女人一旦找准了适合自己的定位,自信的魅力便会渐渐散发出来。
自从调到外勤部门工作后,她较从前大不一样了,这不仅表现在外形的改变上,而且精神面貌和内在气质也随之脱胎换骨,整个人焕然一新。
以前,杨素青每天稳稳当当,四平八稳,过着朝九晚五、极有规律的生活,周末两天的假期是雷打不动的。
现在,我们的家庭生活全乱了套。她每天很早就出门,夜里转钟才回来,有时候是加班加晚了,有时候又说应酬客户去了。
那次大手术后,我就换到了内勤部门工作,生活作息十分有规律,每天上班之前送儿子上学,下班后接儿子去父母家吃晚饭,然后回家辅导儿子做功课,监督他按时上床睡觉。
作为母亲,杨素青完全没有尽到责任,我们在家庭里的位置似乎颠倒了过来。
3
上个月的一天,我和杨素青较上了劲儿。我坐在客厅里,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半过后,她方才推门进来。我憋了一肚子火,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怒之下给了她一记耳光。
当时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动手打了她,也许是怨气积压在心里太久了,看来我是真的被她逼疯了。
事后,我试着和杨素青沟通过几次。整个5月,只有一个晚上她在零点之前回过家。我拿出白纸黑字的记录本问她,可她还是老脾气,默不作声,从不解释。
有几次,我在路上遇到单位里的一个男同事,他开玩笑地说自己不时会送杨素青回家,我表面上带着谢意的笑容对他点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这天晚上8点多,杨素青没有回家,我忍不住给她打个电话,她说在咖啡厅跟客户谈事情。我主动提出要接她回来,她也当场同意了。然而等我赶到时,她并不在咖啡厅。我连忙打电话给她,她却说已经到家了。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我被她奇怪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我问原因,她不肯直说,还怪我不相信她,真是冤枉啊。
这种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实在是忍无可忍。我从网上下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拟好条款后,一直存在电脑里。可临到要打印时,我又犹豫了。
不巧的是,第二天晚上杨素青上网查资料,这篇存在文档里的离婚协议书偏偏被她翻了出来。
“你怎么狠得下心来?”看着我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杨素青的眼泪簌簌而下,已是泣不成声了。
看着杨素青痛苦的模样,我迷惑了,如果她真是移情别恋,在外面有了情况,她应该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啊。
一番吵闹过后,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冷战。
前几天,离婚协议书已经打印出来了,我们谁都不肯成为第一个落笔签字的人,每次她都说等我先签了字,她再签。
离婚的事情就这样拖着。
其实有时候想想,我都觉得好笑。两套房子,一辆私家车,工作稳定,孩子听话,像我们现在的状况,不知该有多少人羡慕。
可我们却将生活过得鸡飞狗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B面
正如高有志所言,杨素青是个温柔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很低,满是商量的口吻,会让人产生莫名的好感。
1
不知道高有志是怎么概括我们这么多年的婚姻的?以前我们感情不错,两个人好得没话说。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他多相处一天,就对他多一分失望。
他总标榜自己是“已婚单身”,意思是虽然是已婚身份,却过着单身般自由逍遥的生活。
他说得一点不假,可他并不明白,婚姻中一个人的清闲自在意味着另一个人的加倍付出。我和高有志就是一对这样的夫妻。
过去,他是这个家庭的主宰,独断专行,我对他言听计从,对于任何事情,他从不会提前通知我他的想法,只会告诉我他所做的决定。
外出旅游,他在临走前一天才告诉我要离开几天,什么时候返回也不说,到了家才给我打电话;决定一个人放松一段日子,他也不会专门通知我,直接搬回他妈家里去小住……我时常反问自己,我到底算什么,是妻子,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这一年,我的工作环境发生了变化,家里男尊女卑的格局也随之被打破。正如他过去常常教诲我的那样,我开始变得独立,坚强,有自己的想法,可他却不习惯了,当他的绝对权威地位遭到威胁时,他的大男子主义就开始作祟了。
2
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那年,高有志的胃部做了切除手术,我一心只想着把他的病治好,再苦再累也从不计较什么。孩子满月后,他说胃不好,需要休息,嫌孩子太吵,我二话不说,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娘家住。
那时候,我白天忙于工作,回家后就围着孩子转,一个人既上班又带孩子,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高有志却乐得清闲,每周只来看孩子两次,从不主动承担带孩子的事情,有麻烦向他求助的时候,他总是显得很不耐烦:“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我,自己想办法克服。”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孩子4岁,我跟高有志商量了好多次,他才愿意让我搬回家来住。
分居这么多年,换作任何人都会觉得别扭,可他却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去年,高有志和我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去了马来西亚旅行。从马来西亚回来后,他全身长满了红色的小斑点,他说医生诊断是疥疮,可说话的时候,他神情怪怪的,令人生疑。
我觉得他心里有鬼,没办法相信他所说的话,而且他的症状越看越不对劲,该不会是在外面瞎玩,染上了性病吧?
不是我多疑,我有这种想法是有原因的。
去年,我偶然发现高有志上网登录用的昵称是他前女友的名字,对此我非常不满。他答应我更换一个昵称,可等我再次上网时,他的昵称竟然换成了另一个前女友的名字。
他一向喜欢炫耀自己拥有丰富的恋爱经历,而他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我无计可施,只好警告高有志说:“如果我再看见你用这个昵称上网,我就画正字做记号。”
如今,正字已经画满好几页了,他仍然没有一点改变,根本没把我的感受当回事。
更过分的是,有次我翻看他的聊天记录,他竟然用离婚男人的身份和网友聊天。
我的退让并没有换回他的醒悟,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我的心都碎了。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偷偷查看过他的聊天记录了,那只会让我更痛苦。
高有志染病的事,像是在我心里打了一个结,我想知道真相,却害怕知道真相,只好故意去疏远这些事情。
3
我被调去做外勤是组织上的安排,是工作上的需要,可高有志不同意,他说做业务的女人都不正经。这一次,我没有听他的。
刚上岗时,我什么都不会,完全不知如何下手,一切全得从头学起,晚上急得睡不着觉,一度内分泌紊乱失调,医院检查。
好不容易熟悉了业务,我每天都得加班到一两点,可高有志从来不打电话来问候我,连做丈夫最起码的责任也没担负起来。
出于工作需要,我常常被单位安排出去应酬重要的客户,一旦回来晚了,他就会对我出言不逊:“出去陪别人吃,陪别人喝,跟做小姐有什么分别?”
他用尽了各种各样恶毒的语言来刺激我,一吵起架来,他什么形象都不顾了,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渐渐地,吵架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一种常态,他非但不体恤我工作上的辛劳,反而以此为借口,一点点地毁坏着我们之间所剩无几的感情。
一提到咖啡厅的那件事,我就生气。那天不仅是我的生日,而且是我们结婚10周年的纪念日。
对我俩而言,是个非常特别的日子。我很期待能和高有志好好庆祝一番。可一整天过去了,他似乎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他都不记得,我去主动提就没意思了。
晚上,两个朋友约我出去谈事情,我便一口答应下来,正好想找人说说心里话。
晚上9点左右,我很意外地接到了他的“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回不回?”刚一接通,他就劈头盖脸地质问我,语气生硬,让人十分抵触,一时间,我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我生着闷气,独自一人回了家,半小时后,他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一点表示也没有,他是真的忘记了我们的纪念日。
4
我们也曾经协商过解决方案,高有志说只要我每天按时回家就行,这我怎么能够保证?岗位是领导安排的,不是我能决定的,不管去哪个工作岗位,我都要把工作做好。
我个人认为,他之所以认为现在婚姻质量不高,是因为他觉得渐渐失去了对我的控制权。
在他的观念里,夫妻关系必须保持着从前的不对等,我是他的附属品,只能安心等待他的施舍。
但是,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能发自内心地尊重自己、在乎自己,像高有志这种眼里只有自我的人,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高有志对我实在是太绝情了。他在电脑里存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规定双方名下所有财产归他个人所有,儿子归他抚养。
说出来也许没人相信,结婚至今,一直是他在管钱,我连家里的存款数目都不清楚,从没为自己打算过什么。这样的离婚条款不等同于要我净身出户吗?
当我质问他时,他还不忘奚落我一番:“你追求自由,就得作出牺牲。”
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婚姻哪能说离就离?
可他却步步紧逼,唯恐我忘了离婚这档子事儿,不时拿那些条款来刺激我,隔天就提出一次新的修改意见。
前不久,他又变卦了,说连儿子都不要了。
5
记得刚结婚时,高有志曾经立下誓约,夫妻之间有几条不能逾越的原则:第一,不要轻易提离婚两个字;第二,要保留底线,做事不要太过火;第三,不要为钱发生争吵;第四,不要动手,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多么讽刺啊——他自己定下的条约被他全部推翻,现在只要一吵架,以上的四条全部兑现。
“再热的水也有摊凉的时候,不要等到无法挽回时再作补救。”这句话我对他说了无数遍,可他置若罔闻。
高有志一味地要回到过去,我知道,那是他最舒服的状态。可是,他也不想想,还回得去吗?
我无比感谢那次意外的工作变动,它让我发现,婚姻之外还有广阔天地。曾经在高有志嘴里一无是处的我,原来大有潜力。
在婚姻里,我付出所有,得到的是被轻慢、被忽视、被控制、被打压;对待工作,我倾尽全力,得到的却是平等、尊重、进步和自信!
若高有志非让我在婚姻和工作中做出选择,那么我想,我会选择工作。
折腾了这么久,我真的累了。
如果高有志依旧不知悔改,我就当这一世夫妻缘尽于此吧!
完
三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