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苏民院士,双峰的骄傲祖国的强大,有他

曾苏民(.2.14-.11.8),湖南双峰人

金属材料加工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

国防的功臣,不屈的勇士

——缅怀曾苏民院士

彭位权胡少虬乐本坚

一位院士的离去,惊动了中央

年11月8日,在攀登科技高峰的征途中永不屈服的勇士,倒在了攀登的征途上。中国工程院院士曾苏民走过了他84年的光辉历程,含泪向我们永别了。

惊悉曾苏民院士逝世的消息,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张高丽,前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胡锦涛和中国工程院立即发来唁电,对曾院士的逝世表示哀悼,对曾院士的亲属表示慰问。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刘云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组织部部长赵乐际,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孙政才,中共中央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委员、国务院秘书长杨晶,中共中央委员、国务委员、公安部长郭声琨,中共中央委员、国务委员王勇,中共中央委员、中国工程院院长周济院士,中共中央委员、重庆市市长黄奇帆,国务院副秘书长肖亚庆,中国工程院副院长徐德龙院士,国家安监总局常务副局长孙华山,赠送了花圈。

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重庆市委组织部、中国工程院、教育部办公厅、重庆市科协、四川大学、中南大学等党和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高等院校纷纷敬献了花圈。中国科协副主席黄伯云院士等几十位院士和高等院校校长敬献了花圈。

一位科学家的逝世,参与悼念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级别之高和人数之多,在新中国历史上是不多见的。

科技界对曾苏民院士给与了很高的评价,最有代表性的是中国工程院的唁电。唁电说:“曾苏民院士是我国杰出的金属材料加工专家,长期从事精密模锻工程技术的研究工作。他解决了许多压力加工的重大技术难题,形成了我国大型模锻生产技术体系;研制出快速模锻、复合包套模锻、亚等温模锻等新工艺;开发了一系列重要模锻用铝合金品种,并在波音飞机中得到成功应用;创造多向大变形技术,细化合金基体组织,开发系列锻件热处理技术;他将国产模锻件推向国际市场,取得显著经济效益。曾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二等奖,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等多项奖励。曾苏民院士热爱祖国、敬业奉献,追求真理、治学严谨,品德高尚,是我国工程科技界的杰出代表。曾苏民院士的逝世,是我国冶金工程科技界的重大损失,也是中国工程院和中国工程科技界的重大损失。”

曾苏民的母校湖南湘乡一中得知自己的著名学子逝世的消息,全校师生沉侵在悲痛中。院士的老校友、原校党总支书记、副校长乐本坚的诗,也许能代表家乡人民对曾院士的缅怀之情和对曾院士杰出成就的赞誉:“君生芙蓉国,苦学咬菜根。/留苏乌拉尔,归国战山村。/“三没”难不倒,“三有”建奇勋。/科峰登绝顶,院士乃平民。/乙未立冬日,雾都传哀音。/惊闻科星陨,痛彻湘人心。”

今年清明节,来到院士灵前缅怀的,无论是院士的亲属,还是院士的学生、同事,以及科技工作者,大学生、中学生和小学生,无不动容。

我们祭拜在曾院士的灵前,不禁潸然泪下。院士的音容笑貌仍然亲切地浮现在我们的眼前,院士攀登科学技术高峰的足迹仍然清晰地显现在科技工作者前进的路上。足迹是鲜红的,那是院士的心血。仿佛他没有离去,他还站在工程科技的高峰上,向我们发出一个又一个科技前沿的信号,向我们一次又一次吹响冲锋的号角。

枪炮声,虎啸声,未能阻止求学的脚步

曾苏民出身在湖南省双峰县一个普通的家庭。他不是书香门第,只是一介平民,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没有博士学位,却是博士生导师,甚至没有正规大学的本科文凭,却成为西南大学材料学院院长,中国工程院院士。他的一生是不断追求科学真理的一生,他的学术成长经历给与我们很多有益的启示;他是一位顽强攀登科学技术高峰的不屈不挠的勇士,他的多项杰出成就都称得上科学的传奇。

在烽火连天的抗日战争中,师生们都很害怕,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有的疏散到了远离战火的地方,学校只剩下一个留守的老师。曾苏民还是坚持每天去上学。他是全校唯一坚持上学的学生。留守老师为此很受感动,也坚持天天来教学。于是出现了一个奇观:全校只有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在日军飞机的轰鸣声中,在枪声炮声的炸响声中,师生俩顽强坚持了一个月,直到曾苏民小学毕业前的最后一堂课。

在湘乡中学,经常几个月不沾肉末。学生每月需交伙食费1斤盐(3斤盐合1担谷)6斗谷。很多学生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家机粗布衣服,刷牙用谷壳灰。几十人挤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又没有蚊帐,蚊子叮,臭虫咬,部分学生满身长了疥疮,又痒又疼十分难受。教室里“一灯如豆”,就象古刹里的青灯。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烟雾成柱,满教室里缭绕,几十个学子却埋头攻书作业,偌大一个教室竟然鸦雀无声。在大敌当前,民族灾难深重的情况下,在民国时期中国文盲率高达95%的社会背景下,能够得到一张平静的书桌已经实属不易,广大师生都能含辛茹苦,振作精神,老师们孜孜不倦地教学,学生们刻苦勤奋地学习。日本鬼子的飞机不时飞过头顶去轰炸长沙,湘乡县城不时落下鬼子的炸弹,同学中也不时传来亲人遇害的消息,曾苏民恨死日本鬼子了。他还小,才十二三岁。他发誓读完书就去造飞机,造曾苏民号轰炸机,他要驾着轰炸机,带着一大堆炸弹直飞东京,炸得日本鬼子哇哇叫,叫日本鬼子立即举手投降。

在内战的硝烟里,年,他步行三天三夜去长沙求学。“路上有老虎,叫起来吓死人。”那长长的一声“嗷——”,久久在山谷回荡,山间万物屏声止息,仿佛树枝也在颤抖。但他还是走过来了,以初中学历直接考上竞争极为激烈的国立中央技艺专科学校(大专),学习机械专业。当时大学生少得可怜,民国高等教育最鼎盛时期的年,大学生占比只有1./,每10万人中不到2个人。

年至年,他迢迢万里到苏联学习,师从世界第一枚洲际导弹、第一颗人造卫星的主体结构材料研制者、苏联工艺大师科罗廖夫,主攻挤压、模锻工艺和模具设计,得到大师的真传。他学习很用功,对经典理论要精读百遍。学习期间,他写下了16万字的学习心得。他偶然发现了苏联一位权威专家的著作,叫《压力加工原理》。这是一部极好的著作,精装本,多页,可价格不菲,卢布。“我的天!用这些钱要吃半个月了。干脆手抄吧。”他连续抄了一个多月。抄回去就死“啃”,“啃”的头昏眼花,“啃”的嘴皮发麻,但硬骨头在持续不断的啃食中消失,被啃食者吞进肚子里,变成他的营养。他晚年时回忆说,看过这本手抄书无数遍,吃透了其中精髓,对一生工作帮助很大。

赴苏学习期间,他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回国以后,他带回了我国航空航天材料的技术火种。

六十年的攀登,创造了多个“第一”

年学成回国后,他成为新中国第一家铝加工大型企业厂的工艺组长,主管全厂工艺技术,包括铸造、挤压、轧制、热处理、模锻等全部核心技术,以及火箭固体燃料的金属制粉技术。在驻厂苏联专家的帮助下,他制定了国产第一架战斗机歼5材料的全套生产工艺,该型飞机的约90%的结构重量都是铝材。在年国庆大阅兵中,歼5编队飞过天安门广场,接受毛主席和第一代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检阅。在此后的近六十年中,他一直顽强拼搏在国家重点型号工程材料研制第一线。

他研制成功新中国第一批5种导弹关键结构材料,包括近程地对地导弹、岸对舰导弹、舰对舰导弹、空对空导弹、地对空导弹。

他是新中国第一架国产战斗机、第一颗原子弹、第一颗氢弹、第一颗卫星、第一枚长征火箭、第一枚洲际导弹、第一枚巨浪一号潜射导弹、第一艘神舟宇宙飞船等关键材料的领衔研制者。

年苏联专家撤走以后,他临危受命,领衔研制并生产了新中国第一批奠基性和开拓性的8个机型军用飞机——歼5甲、歼6、歼7、强5、直5、运5、初教6、轰6的全部关键结构材料。

他研制了决定我国大国地位和确保祖国安全的东风5、东风31、东风41等“战略武器及火箭”和“巨浪一号”的关键材料,荣获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2项。

他研制的火箭及洲际导弹发动机关键材料:镍基或铁基高温合金——英美称之为超合金(superalloy)——模锻件,包括GH合金大型涡轮盘等28种模锻件,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他年代开创的高温合金深加工工业技术,放在30年后的今天,仍然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对于今后几十年的中国发动机工业技术突破仍然不可或缺。

年,他研制的亚洲第一环——直径3.5米的大锻环,是长征二号捆绑式火箭研制成败的关键。在短短的3个月时间内研制成功,不仅为发射澳星的火箭提供了关键的技术支撑,同时也为我国今后打开国际卫星发射市场奠定了雄厚的技术基础,具有开创性的历史意义。Φmm特大型锻环的研制,为十多年后开发的Φmm特大型锻环,二十多年后开发的Φmm特大型锻环,为运载能力将超过吨的新一代重型运载火箭,为神舟系列飞船、国际空间站、火星探测工程,为东风31、东风41、巨浪一号、巨浪二号等决定世界大国地位的洲际导弹,奠定了扎实的技术基础。

在我国核设施、坦克、潜艇、军舰、鱼雷上,在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上……都有他研制的主体结构关键材料。

在多颗中国卫星、22颗美国卫星上,都有他研制的主体结构关键材料。

在年出口阿尔及利亚和年出口巴基斯坦的核电设备上,有他研制的关键性的模锻产品。该产品使用30年了,质量仍然稳定可靠。今天中国能够与阿根廷、埃及、沙特、南非、肯尼亚、英国、法国、约旦、亚美尼亚、俄罗斯、美国、英国等多个国家签署核电合作协议,与曾苏民的模锻技术发挥的重大作用是分不开的。

从年至今,共有多架波音飞机主体结构采用了他领头制造的十余种高质量模锻件。他带领科研团队,实现了我国有色金属加工技术,包括熔铸、挤压、模锻、热处理在内的整套工业技术与美国波音技术的全面接轨,实现了“一步跨过30年”的巨大跨越,登上了国际航空航天材料的最高殿堂——波音公司,开拓了我国向美国批量出口精密模锻件的渠道。

他开创的独具中国特色的波音材料生产技术,经简单调整,就直接应用到歼10飞机和飞豹飞机上,也为歼20、歼31、运20奠定了工业技术基础。美国和俄罗斯的风格迥异的飞机技术特点,根源于风格迥异的材料规范与性能标准,如果没有当年以曾苏民为首的西南铝科研团队与波音公司的全面合作,很难同时融合美俄两大军机技术流派的技术特点,实现飞机材料技术标准的东西方兼容,那么中国的飞机工业很可能还停留于前苏联的米格飞机的技术流派,歼10、歼20、歼31等主力战斗机将很难形成博采众长、自成一格的中国战机特色。

他的贡献不仅仅在于模锻工业技术方面,在熔铸、挤压、轧制、热处理等关键工业技术上,都有他的世界级成就;他的成就不仅仅限于铝合金,在钛合金、镁合金、铜合金、镍基高温合金、铁基高温合金、铝基复合材料、不锈钢、耐热高强钢材等多个领域,都有他奉献的具有时代标志性的世界级创新成果。

他首创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新工艺20多项,其中属国际首创的代表性新工艺9项,开发出100多种新产品。

他一共获得包括特等奖、一等奖、二等奖在内的国家级科技进步奖16项,省部级科技进步奖25项。每一项国家级大奖都可以说是我国材料科技进步的标志,特别是钛合金、高温合金模锻件的研制成功,具有里程碑意义。

曾苏民的材料加工技术创新成果多如繁星,闪耀的星光映照了共和国几十年的军工史。以他的成果为种子,繁衍出来的新成果可谓遍地开花、遍地结果。可以说,新中国奠定大国地位的所有航空航天标志性成果和国防军工战略武器,都有曾苏民的卓越贡献。如果没有曾苏民的杰出成果,以上的诸多“第一”恐难在短时间内成为现实,我国的一系列航空航天标志性成果,有可能是另一种不同的局面。

曾苏民院士的多个杰出成就都具有传奇的色彩,下面仅选取其中的两个进行简单介绍,以飨读者。

攻克“三没”难题

高温钛合金广泛应用于多种飞机及其发动机上,已经成为航空工业发展的重要标志之一。就在发达国家为高性能钛合金研制竞相追逐的年代,我国航空发动机用钛合金却一直是空白。但没有这种高性能钛合金,就不可能有高性能的飞机发动机,就不可能有高性能的战斗机,建设一支强大的空军就无从谈起。

年,我国歼8战斗机投产,需要6种大型钛合金模锻件。若从国外进口,需要万美元。此时冷战尚未结束,发达国家对我国的严密封锁还在继续,进口的困难很大,解决大型钛合金模锻件的难题只能依靠自己。但曾苏民和他的助手们谁都没有见过钛合金模锻件,也没有学习过有关钛合金的知识,更没有干过钛合金产品,现在要干钛合金模锻件,着实是一道“三没”难题,他们一片茫然。曾苏民知道,这是关系国家安全的重大项目,是难以突破的技术瓶颈。如果没人去承担,钛合金研制项目就很可能下马,紧接着就会发生连锁反应,一系列的全国性相关项目就会做出调整,比如飞机发动机设计整体技术指标必须全面下调,新型飞机整体作战性能指标必须全面下调,将导致国防航空实力整体水平下降。但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做起,“摸着石头过河”。

曾苏民作为项目总负责人,面临的风险最大。经过半年的准备后,进行第一次模压试验,才发现难度远远超过先前的预想。难度集中在模锻成型工艺上。一锻就裂,一锻就裂,上百个钛合金模锻件全裂了,十几套模具也全裂了,损失高达多万元。曾苏民心疼,工厂也心疼。各种私下议论铺天盖地,唾沫星子也足以把人淹死,但他没有气馁。他经历过太多的失败,一项课题最少的失败3次,最多的失败89次,每次他都挺过来了。他坚信,有科学就有失败,无失败不成科学。失败中可能显露出科学精华;精华往往是十次百次地逐步显露出来。六六六粉不就是通过六六五次失败后才成功的吗?他全然不顾,只是主动停止试制工作一个星期,放下包袱,静下心来,仔细分析失败的原因。经过分析,曾苏民发现×××钛合金在热变形中变形抗力大,而且存在固态相变。也就是说,在锻压变形过程中,微观组织会在一瞬间发生突变,导致产品力学性能瞬间发生突变,变形绝对单位压力比铝合金高出三倍,变形绝对温度比铝合金高出一倍,工艺复杂,技术难度很大。

曾苏民改进了模具设计和模具热处理工艺,三个月后进行了第二次试验,基本成型,但产品性能不合格,还是等于白干。又进一步分析原因,在以后的两个多月里做了多次小型试验,做过了8轮试制,都归失败。多次失败的教训表明,加工工艺存在两大难题:钛元素非常活泼,铸锭加热的均匀化工艺,会使得金属表面的氧化严重;锻造过程中存在突然爆发的不均匀的固态相变,材料的力学性能瞬间发生不均匀的变化,导致局部裂纹和粘模。这两大难题,始终困扰着他们。

此时已经过去了9个月,距离预定的“一年研制时间”仅剩下3个月。

研制的巨大困难,强烈地牵动着国家领导的心。这时我国打算,在西南铝无法攻克难关,无法掌握新一代钛合金技术的时候,就退而求其次,拿出0万美元,购买国外愿意出售的技术较落后的钛合金材料和钛合金生产技术。

压力更大了。自从他干这行以来,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巨大的挑战,从来没有碰到过他啃不下来的硬骨头。“他常把自己弄得食不甘味,寝食难安。他攀登得十分辛苦,常常在悬崖上跌倒,爬起来又继续向前攀登。”但他没有考虑过退却。通过对美国、英国、俄罗斯的高温钛合金的透彻分析,他意识到,通过采用固溶时效和双重时效退火,可以有效地提高钛合金的低周疲劳强度、高温蠕变强度和瞬时强度,提高热稳定性、抗蠕变性能和冲击韧性,塑性也有所改善;通过控制固态相变,尽量多增加细小的α相比例,通过晶粒细化和大变形,来破碎粗大的β相,通过控制针状组织来提高高温蠕变强度,可以实现合金疲劳强度和蠕变强度兼顾,使合金具有高强度、高刚度、抗蠕变和好的热稳定性。

根据以上认识,他终于找到了对付这两大难题的办法,又经助手们一起完善,制定了切实可行的工艺措施,终于解决了一系列重大关键问题:

设计了组合模具,既保证了钛合金模锻工艺要求,又解决了吨水压机应力集中、导致坯料开裂的问题;

他花了一周时间查阅国外文献,花了三周时间重点研究了国外最新的钛合金相图,仔细研究了固态相变的影响机理,研究了组织、性能与模锻、热处理工艺因素之间的内在关系,采取恰当措施,保证了工艺的稳定性、组织的均匀性和性能的可靠性;

他针对这种钛合金在热变形中变形抗力大且存在固态相变、工艺复杂、技术难度大的特点,试验研究了在模锻温度区间××××钛合金塑性流动本构关系的动态规律后,成功地创造出"预薄、空心、快速模锻"新工艺,攻克了变形死区、变形不均匀条件下的α和β相的形貌、大小和数量配比的控制技术难题;

研制了新型玻璃保护涂料,解决了钛合金加热过程中氧化导致的污染问题;

研制了一号高温工艺润滑剂,解决了大型钛合金模锻的工艺润滑问题,使得变形过程中的表面摩擦阻力大幅度减轻,明显减少了表面开裂的概率。

再经过一个月的试制,取得全面成功,产品一个都没有开裂,且全面实现了性能指标。此时距离预定的“一年研制时间”还剩下一个月,也就是提前一个月胜利完成了试制任务。

军工单位验收后欣喜若狂,立即决定追加任务,将试制产品进行系列化产品开发。此后又经过三年努力,全面完成了研制任务,拿出了一百多个合格产品。

××××钛合金模锻件是我国研制的第一种用于航空发动机的钛合金模锻件,工作温度℃。此后,西南铝向×××厂提供了多个级别6种规格的压气机盘,装入发动机后,通过了3个寿命小时(累计时间小时42分)的长期地面台架试车,质量良好。年,在国家科委、国防科工委参加下,由中国有色金属总公司、冶金工业部和航空工业部联合主持鉴定,认为××××钛合金模锻件满足了×××型发动机的设计要求和使用要求,其主要技术指标和综合性能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实物水平与苏联相当。××××钛合金模锻件在×××型发动机上的首次成功应用为在其他机种上推广应用××××钛合金模锻件开辟了道路。年,××××钛合金模锻件装入××××型飞机发动机试车成功,于是投入批量试制,用于×××发动机的试验工作。××××钛合金模锻件研制成功,填补了国内空白,积累了相关制造技术;为×××型发动机的设计定型和投产,为我国空军装备的更新换代做出了重大贡献。消息传到北京,中央领导方毅、胡启立、李鹏、田纪云等同志十分高兴,纷纷作出批示。

此项目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

打造U-2飞机杀手锏

世界首次用导弹击落飞机

年10月7日,一个永载世界防空史的日子。福建前线某雷达连,天线转动。上午9时41分,荧光屏上突然出现一个亮点。雷达兵报出情况:台北市以北50公里地面上空,大型机一架,判断是RB-57D高空侦察机,正向大陆飞来。10时30分,雷达兵报告,敌机从浙江温岭窜入大陆,高度10米。

12时4分,导弹二营营长岳振华下达射击决定:“三点法,导弹三发,间隔六秒,28公里消灭目标!”霎那间,从阵地上“轰轰轰”地飞起3支导弹,橘黄色的小火龙“嗖嗖嗖”地一个追一个腾空而起,以90度的仰角神速地向深邃的蓝天刺去,第一发就命中目标,第二发加上去,第三发再加上去,两万米的高空迸开一朵朵小小的烟云,火光起处,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敌机凌空爆炸,残骸迅速下沉。美国精心培养的国民党空军上尉飞行员王英钦跳伞后,因降落伞绳被弹片削断而摔死。飞机残骸落入通县东南18公里的安平镇河西务村附近的一片玉米地里,距离北京仅七八十公里。

自年纳粹德国开始研制地空导弹至此已有18年,美苏等国早就拥有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系统,但只在靶场上射击。中国空军年轻的地空导弹兵组建不过10个月,投入萨姆-2A改装训练才4个多月,第一次操纵如此复杂先进的武器装备投入作战,就打了一个漂亮仗。“萨姆”是英文缩写词“SAM”的音译名,意为“地对空导弹”。此次被载入世界史册的经典战斗,实现了首发命中——第一发导弹上去就遭遇目标,而且3发全部命中,由此获得世界级的殊荣:首开世界防空史上用地空导弹击落敌机的纪录。

事后查明,被中国打下来的这架RB-57D飞机于年7月在美国出厂,年交国民党空军使用,编制在国民党空军第5联队第6大队第4中队,驻台湾桃园机场,先后侵入大陆腹地15次,截至被击落时,已飞行小时。RB-57D出去执行任务,一连几天无音信,国民党当局感到事情不妙,判断它一定是出事了。但共产党空军是用什么武器把它打下来的呢?美蒋当局一时大惑不解,全世界都觉得奇怪,猜测不休。

按照常理来推断,美国对苏联的侦察比中国多得多,而且萨姆-2A导弹是苏联年装备的新型导弹,为什么不是苏联首开纪录,而是中国首创了世界防空史上导弹击落飞机的纪录?

《环球时报》年2月17日,援引俄罗斯《军事历史》杂志,披露了以下鲜为人知的美苏两国之间的侦察与反侦察的历史内幕。俄罗斯《军事历史》杂志这样描述:综观上世纪五十年代苏美的空中较量,应当承认,苏联当时确实无力完全保护自己的领空免受外来侵略。苏联防空力量对西方的侦察气球和高空侦察机一直束手无策。首次进入苏联领空的是英国“堪培拉”高空侦察机。侦察机从英国和西德基地起飞,升到苏军无法拦截的高空实施侦察。随后美国的RB-57F高空侦察机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年7月4日,9架美、英高空侦察机先后5次进入苏联领空纵深达-公里。年,“堪培拉”高空侦察机曾畅通无阻地抵达巴库上空(这一地区是苏联防空力量最强的地区)。年此型飞机又对乌克兰多个城市实施了侦察,后来甚至到达莫斯科防空区。而苏联防空力量对这些侦察机只能望空兴叹。在年,除“堪培拉”和RB-57F外,美国又研制出U-2高空侦察机,从年到年对苏联领空实施了50次侦察,曾先后出现在基辅、莫斯科、明斯克、克里米亚、远东、中亚等地上空。苏联于年首次出动米格-17战机无功而返后,苏联领导人还不相信这一事实,并召集航空专家询问。专家回答称,世界上还没有能够飞到两万米以上高空的飞机,因此指责飞行员谎报军情。

第一架RB-57D于年11月5日试飞成功。首批6架交货距离首飞成功只有天。这6架飞机部署于日本横田支队,年底部署在阿拉斯加的埃尔森空军基地,侦察任务被认为是针对中国,朝鲜和苏联。由于其飞行高度远高于苏联、中国、朝鲜的米格-15s,因此在横田支队被用来监测苏联海底核试验,甚至侦察苏联的堪察加半岛。

RB-57D飞机毕竟是被打下来了,而且打下飞机的武器不可能是高射炮,只能是萨姆导弹。外媒判断说。

那就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萨姆-2A导弹的基本情况。年11月23日晚,中苏边境的小城满洲里火车站,一列从苏联开来的国际专列悄然进站。专列前后闷罐车厢里坐着押送货物的苏联军人,中间一节节长长的平板车上,褐色帆布紧箍着神秘货物,这就是苏联根据协议向中国出口的4套萨姆-2A导弹(SAM-2A)。该导弹是萨姆-2系列导弹的最早期型号,极限飞行高度为米。几年后苏联开发的新型萨姆-2导弹的极限飞行高度据说超过米,但是苏联对中国在技术上有所保留,出口到中国的是早期的萨姆-2A导弹。

问题是,RB-57D高空侦察机的极限飞行高度为20米,正常的巡航飞行高度为米,萨姆-2A导弹的极限飞行高度米,不可能打到RB-57D飞机。

对于外媒的种种猜测,中国方面始终保持缄默,不露真情。

据曾苏民晚年回忆,苏联对于这一战果也极为震惊,曾经派调查团来中国,想详细了解真情。中国政府考虑到蒋介石还有可能继续派U-2高空侦察机窜犯大陆领空,届时再给U-2送一个惊喜,因此没有对苏联调查团吐露半点信息,反而一再称赞苏联的萨姆-2A型导弹技术先进,感谢苏联把这么好的导弹出口给了中国。在一片赞扬声中,苏联调查团一无所获地回去了。

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可以对这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解密了。

中国能够打下RB-57D飞机的关键,在于两个杰出人物:钱学森和曾苏民。

据曾苏民晚年回忆,年,钱学森等众多著名导弹专家经过科学的分析计算,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于是年初,一0一厂接到了一项特殊任务,立即研制一种用于军事目的的镁合金锻件。

镁合金锻件研制难度很大。

首先是镁合金熔铸时非常容易起火燃烧,甚至爆炸,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研制人员伤亡。比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洛阳铜加工厂,就曾经发生过镁合金熔铸的起火爆炸事故,造成了一名技术人员当场死亡的悲剧。此后20年,全国国企都不敢涉足镁合金铸造生产。一旦有镁合金铸造生产任务,都几乎无一例外地交给了民营企业。

其次是对镁合金的熔铸设备要求高。镁合金和铝合金的生产设备有较大区别。如果试图采用铝合金生产设备来生产镁合金,将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新问题,比如氧化烧损极为严重,容易产生夹渣极多等重大质量缺陷。

三是镁合金熔铸、模锻、热处理等生产工艺参数与铝合金差别较大,需要从头摸索。

四是镁合金微观组织的变化规律不同于铝合金,因此产品性能很难做到均匀和稳定。

五是镁合金的强度等各项关键性能指标,通常远低于铝合金。如果性能不达标,就无法替代铝合金。

最关键的是,只有通过整体模锻,才能实现微观组织的大变形、大流动,最终实现彻底再结晶的细化和均匀化的微观组织,才能实现性能的大幅度跃升。

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曾苏民。这是一项全新的任务。曾苏民当时只有铝合金的生产经验。虽然在苏联学过一点镁合金的基本常识,也做过一点实验,但并没有镁合金的实际工业生产经验。全国都没有相关技术积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总而言之,这种镁合金锻件的合金成分、锻造工艺、热处理规程等等一切都不知道,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摸索,任务又是那么紧急。

曾苏民没有退缩,他进行了勇敢的探索。经过了多次失败以后,他终于摸索出了其中的规律,创造了从熔铸到模锻到热处理的全套新工艺,利用水压机干出了质量轻、强度高的镁合金锻件,被装在萨姆-2A型导弹上,代替了原来的铝合金锻件。萨姆-2A型导弹射程因此得到极大提高,原理很简单。铝合金的比重是2.7吨/立方米,而镁合金的比重仅有1.7吨/立方米。采用镁合金代替铝合金,萨姆-2A型导弹主体结构材料就减重约40%。那么同样的一枚导弹,就能飞得更高。经过钱学森的科学测算,可以将萨姆-2A型导弹从改进前的最大飞行高度1.3万米,变成改进后的3万米,远远超过RB-57D飞机的20米极限飞行高度,也远远超过早期U-2飞机的米极限飞行高度,超过晚期新型U-2飞机的米极限飞行高度。U-2飞机的巡航高度完全在改进后的萨姆导弹的射程之内。

新中国空军不仅开创了世界防空史上用导弹击落飞机的先例,而且沉重地打击了国民党空军的骄狂气焰。从此以后,RB-57D再也未敢在大陆上空露面,美蒋当局用高空侦察机对大陆的侦察活动停止了2年零3个月。

神话的破灭

U-2飞机是冷战初期美国的战略性武器,充满了神秘的色彩。U-2是洛克希德公司秘密部门“臭鼬工厂”应美国政府要求为特定目的制造的侦察机,绰号“黑寡妇”、“空中蛟龙”,属于高空间谍侦察机,能不分昼夜于70,英尺(21,米)高空执行全天候侦察任务,以获得苏联的远程轰炸机、弹道导弹、潜艇、核武器等战略武器的研制计划,和社会主义阵营其他国家弹道导弹配置状况。在和平时期、危机、小规模冲突和战争中为美国决策者提供重要情报。年开始装备美空军,在20世纪50、60年代进行了大量飞行。几十年来曾侦察过苏联、古巴、朝鲜、中国、越南等国家。它在别国上空如入无人之境。对付U-2飞机,对所有被入侵的国家来说都是难题。

但是,年5月1日,U-2飞机在苏联斯维尔德洛夫市领空侦察时,被苏联的萨姆地对空导弹击落,飞行员加里-鲍尔斯逃生时被苏联生擒,被以间谍罪起诉,受到公开审判,终结了U-2飞机无法击落的神话。这事让美国人大惑不解,为什么各种情报都明确显示,萨姆-2型地对空导弹极限射程只有米,它是如何打到飞行高度米以上的U-2飞机呢?据说美国CIA对此做了大量调查,但调查结论未见公诸于世。几十年后,有媒体报道说,击落U-2飞机主要是前苏联情报机构克格勃特工的功劳。该架U-2飞机在巴基斯坦白沙瓦机场起飞之前,克格勃特工以飞机场地勤人员的身份作掩护,在U-2飞机驾驶舱探测飞行高度的仪表下面,偷偷替换了普通螺丝,装了一颗强磁性螺丝,使得飞行时仪表显示的高度远远高于实际高度,因此用飞行极限高度为米的萨姆-2型地对空导弹能够顺利打下来。

也有人说,年底苏联防空军装备了比萨姆-2A更加先进的新型萨姆防空导弹,之后又装备了飞行高度可达两万米的苏-9飞机,从而结束了西方高空侦察机在苏联领空畅行无阻的历史。

苏联击落U-2飞机的以上各种说法,究竟哪一种真正符合事实,我们暂且不去议论。不争的事实是鲍尔斯被俘,使毫无准备的美国人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

最初,苏联方面没有任何动静。美方不知道鲍尔斯的死活,认为在米的高空,飞行员即使从飞机中弹出来也很难存活;而且U-2飞机上有自毁装置,不会有把柄落在苏联人手里,所以极力否认U-2飞机被击落。只是由NASA出面,宣称只是一架搜集气象资料的飞机迷航。可是苏联人很快将U-2飞机残片找到、拼好,并对生俘的美国飞行员公开审判。此时艾森豪威尔不得不出面承认,是他亲自批准这些针对苏联的间谍活动的,这顿时成了当年的国际大丑闻。

鲍尔斯被俘后,U-2侦察机在一夜之间成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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