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末,一大批西方传教士来华传教。22岁的伊丽莎白也乘着轮渡来到中国福州,献身传福音事业。年,伊丽莎白与蒲鲁士结婚,他们前往兴化地区(莆仙)传教,而她本人也被兴化人亲切的称为蒲星氏(MissStar)。
本文的内容就是以此背景展开。这份由伊丽莎白的儿媳妇EvaM.Brewester在上世纪50年代为伊丽莎白撰写的回忆录中,我们可以发现早期传教士眼中的兴化人生活。在一个较为封闭的兴化社会,他们如何看待外国传教士在兴化的所做所为?蒲鲁士夫妇又是如何进入当地社会,与大家和平相处?
Chapter5ElizabethandWill伊丽莎白与威尔
伊丽莎白(蒲星氏)
ElizabethFisherBrew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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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蒲鲁士)
WilliamNesbittBrew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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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wasahappyplaceforallofus
“妈妈,那那些中国人到你的房子里是什么反应?你还能记得他们喜欢什么,对什么发笑吗?”
“哦!他们喜欢那些弹簧床,他们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们过去常常把他们的婴儿放在上面弹来弹去,引得大家大笑。办公桌上的镜子,也是一个令人惊奇的玩意儿,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镜子是几块抛光过的黄铜,他们从那样的镜子里看到的影像远算不上清晰。那些女人和女孩看到玻璃镜子里的自己惊奇地大叫起来。当你第一次看见你自己真正的样子肯定是很惊讶的。他们过去常常一次又一次地回来,再多看几眼。我有点同情他们”
“我想他们的感觉应该像我在服装店里看见三向镜里的自己一样”,我笑着说到。伊丽莎白也是一个对自己体重很敏感的人,她同意地点了点头。
“当然,所有东西对他们来说都很新奇。比如,他们从未见过摇椅。他们喜欢这种摇动,但是不喜欢被摇椅绊倒而擦伤他们的脚踝。软椅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新概念。他们喜欢试试装有软垫的鲍德温家具。所有中国的椅子都是硬的直背椅。我想白墙和木地板是最让他们惊奇的。白色对他们而言是哀悼的颜色,他们不理解我们为什么想要把整个房子刷成白色。他们觉得刷漆的光亮的地板很漂亮,但是这样的木板用来走路很浪费。”
▲蒲鲁士夫妇住所/UMCDigitalGalleries
“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那是一个快乐的地方。玛丽(Marry)和弗兰斯出生在那个房子里。阿祥,他之前是蒲鲁士旅行的同伴,后来变成我的同伴,来到这里帮助我们。他照顾我们约十五年。”
接下来她沉默了一小会,我抬头看伊丽莎白,见她正茫然地望着窗外的果园,她的手指开始抚摸着粗糙的椅垫。这个时候,她迷失在她孤独的回忆里。
“你能不能告诉我,伊丽莎白,你们是如何开始你们的工作的?当我去中国的时候,我所做的就是在一所已经建成的高中里教授英语。你那时怎么知道该做什么呢?”
她立刻回答道:“喔,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老师来帮助我们学习当地的语言。我认为我很擅长学中文,但是威尔学的更好。就像我之前告诉你的那样,他能在六个月里写一篇讲章并读出来,在一年里他就可以单靠着笔记证道了。他能够完成是靠着把他学的每个词都分解成注音符号,他用的是德语的系统,这个系统准确地再现了中文,他的中文老师学习了这些注音符号,并它们的发音,就是为了可以与威尔一起使用它们。”
“我已经熟练掌握汉字书写,因此,在威尔致力于此的时候,我开始去各家探访,由牧师的妻子陪同翻译。有时候,为了摆脱繁重的学习,威尔和我会去乡下,去认识基督教牧区和为他们服务的牧师。我已经认识当中的一些人,他们是福州神学院的学生,我很高兴向他们介绍威尔。在他接下来的生活里,他们就好像他的兄弟一样。
Itwasahumbingandmovingexperience
“乡下如此美丽,以至于每一次都旅行都好像在参观天堂一样。哦,那个仙游的仙女谷(疑似九鲤湖)!”
她提及天堂让我想起,有人曾说天堂是指树木繁茂的园子,园里有鲜花和活水,高墙隔绝了东方的炎热和尘土。这是对兴化府和福州府所在的福建省的完美描述。高耸的山脉将中国其他地区阻挡在外,并将这个省划分为宏伟的山谷,河流蜿蜒穿过一幅由绿色的稻田、古老的红顶村庄、古老的榕树和结满果实的果园拼凑而成的图画。
“我从未去过仙游的山谷,妈妈,但我愿意相信你说的它是一个仙境。”
▲仙游旧时戏棚/UMCDigitalGalleries
伊丽莎白笑着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说‘上’仙游。它确实是在兴化的东南方,朝着大海。这就像纽约人说去波士顿为‘东下’。仙游的牧师是威尔最好的朋友之一,所以我们经常去那里,他的父母举止优雅又有风度,在那些没有受过教育或没有出过远门的人们当中,他们格外与众不同”。
“这些旅行常常为我们的工作提供了机会。我记得我们探访过另一个村庄的一户富裕人家。那家的祖母正在为一个小女孩裹脚。因为这种脚是女性公认的标记,所以我不得注意言辞,为了不冒犯到他们。“我听说地方官的儿子选了一个没有裹过脚的女学生当新娘,”我用八卦的语调说到,“显然,比三寸金莲,他更喜欢教育。”后来,我很高兴听到小女孩的脚被松开,并且她的家人正在为她打听学校。
▲仙游裹小脚的妇女/UMCDigitalGalleries
“在一次旅行中,我们听到了使我们震惊的消息。在海边的一个村庄里,我们的两个优秀的基督徒——一对兄妹染上了麻风病。按照当地的习俗,他们默默地离开了家,自愿禁闭住在村外的麻风病人收容所里。”
“麻风病人收容所?”我问。“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只是一堆老式的无窗土房,被他们建在一个荒凉,可怕的地方,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两个好人被流放不久后,我们收到了他们的邀请,去参加他们社区的一个成员的葬礼。”
“你没去吧,妈妈?”我反对地说,并回想起福州街头上令人反感的乞丐。
“我们当然去了。那是一次谦卑而感人的经历。那个老人做出了一个请求:‘只要我活着,我就会宽慰这些人,但是当我死后,那又如何呢?你会为我们建造一座小教堂,帮助我们建立教会和学校吗?’”
“威尔答应了。他在那个地区建造的第一座新建筑物就是给那些麻风病人的小教堂。老人活着看到教堂完工。他在启用典礼上引用了西面的话“主啊,如今可以照你的话,释放仆人安然去世。因为我的眼睛已经看见你的救恩。”(西面是圣经人物,本节所引经文来自路加福音2:29。这是圣经里记载西面被圣灵指示,见到还是婴孩的耶稣时所说的话)。他不久后去世了,他很高兴福音能够传到那个村里。我们在那里组织了一个正规的教堂,有人员记录和每周一次的聚会。有的时候我讲道;有的时候其他基督徒帮忙讲道。
“这是我管理的三个麻风病人教会中的第一个。我们建立的另一个教会就在兴化外,在去我们山里的房子的路上;第三座在黄石(善育堂,莆田儿童福利院前身)。我在中国的那些年里每周都去探望他们。他们是快乐,感恩的会众;见到我来总是很高兴;总是设法弄到橙子,鸡蛋和鞭炮给我,作为圣诞节或他们其他节日的礼物。
Howdidtheylive?Elizabeth
“他们怎么生活呢,伊丽莎白?他们怎么负担得起给你的礼物呢?我以为他们都是乞丐。”
“有些人是街头的乞丐,但他们大多数都从家里获得供给。他们自己的人会在经济条件内给他们带去尽可能多的衣物和食物。中国人没有像圣经里的提及的的那些地方那样,驱逐患麻风病的家庭成员,这真是太好了。没有有组织的慈善机构可以帮助他们,但按照传统,那些能够走路的麻风病人可以到正在进行婚礼的人家那里领取米饭做为礼物。在丰收的时节,按照习俗,农民们会对那些来到田野的麻风病人慷慨解囊。我们给家里的教会写信寻求帮助,也写信给上海麻风病学会寻求药物。在圣诞节,我们在那些麻风病人装扮过的小教堂里给他们发布料,衣物,长袜,让他们大吃一顿。
▲蒲鲁士当时在兴化的教堂/UMCDigitalGalleries
“每个教堂的前部都有一个私人入口和围墙似的栅栏,将病人与我们这些身体健康的人隔开。尽管这不是必须的。那些亲爱的人们竭尽全力保护我们。这些中国人了解这种病,很少将其传染给家人。在早些年时,我们的孩子还小,我采取了额外的预防措施,例如在探访期间始终戴着手套,在进入我们的家之前总是更衣服并洗澡。”
“在麻风病人收容所里有没有孩子,伊莉莎白?”
“有的,有几个。那些孩子生来就有麻风病,但人数没有很多。父母总是按照圣经所说努力保持孩子的“洁净”。在我所提到的那对兄妹的例子里,这个妹妹有两个收养的孩子,陪着她去了麻风病人收容所。她接受过一些教育,在她的兄长去世后,她在教堂里为该团体中的所有孩子开办了一所学校。后来,当我们开发了一个语音拼读系统时(这里应指莆仙话的拼读系统),我把它教给了成年人,使他们也能读圣经和赞美诗的书。这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一种快乐!总令我们感到难过的是,我们无法教他们手工,去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一些乐趣,让他们赚点小钱;他们的小手因为这种疾病而严重畸形所以不能做手工。但他们还是一群快乐友好的人,聚集在教堂里为了休闲,探访,和节日里的大餐。”
▲莆仙话罗马字《圣经》/Wikipedia
“当年老的老师去世时,我把她的孩子带回家回到兴化。我们为他们租了一个房间,并把他们留在那里,直到确定他们没有感染这种疾病为止。我们已经有其他几个正在照顾的孤儿。其中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在兴化的第一年就赢得了我们的欢心。威尔在我们的一所乡村学校里见过他,并总是说到他,以至于我也必须去见见那个孩子。他有着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爱笑的眼睛和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
Unwittingly,wecausedhertrouble,andagreatfright
“一年后,威尔回到那个村庄探访,得知男孩的父亲去世了,留下了他贫穷的家。这个俊俏的小男孩将被卖给一个戏班子。我们无法容忍这件事。我们给了这家人戏班所开的价,把孩子带到兴化,我们自己承担起他的供给和教育。还有其他几个孩子也是一样,那些我们在街上找到的孩子,或者被遗弃在我们家门口、被破布裹着的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有几个已故传道人的孩子,他们的母亲正在接受教学工作的培训。
“是这样的,一对年长的夫妇从美国出来,在寻找跟传教相关的工作。因为他们喜欢小孩子,不久之后他们就聚集了几个盲童和被遗弃的小孩。传教团建议他们组织一个孤儿院,从美国教会那里寻求帮助。当他们手头有足够的钱时,他们在城外建造了一个传教士的住所和四间小屋,作为我们所有的孤儿门生的家。这些美国人是很善良的人,但不适合在中国创业。这位妻子,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女人,是非常讲究的管家,以至于她习惯于在每位客人离开后都打扫地板。”
▲孤儿院/UMCDigitalGalleries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给她带来了麻烦和惊吓。八年来,我们的房子向所有人开放——渔民,农民,山上的伐木工和城里各样的人。新年假期到来时,所有的这些人都涌向了新的孤儿院,很多人对孤儿院的目的还是有些怀疑。他们发现孤儿院的大门被锁了,门卫被吩咐不能向他们开门。一些来的早的人已经越过门卫,进入到一些孩子正在玩耍的花园。当新传教士见到陌生人时,她把孩子们赶到屋子里。小男孩们对她的恐惧做出反应,捡起泥土和石头,不断地丢向来访者。当他们愤怒地吵吵闹闹地抗议时,其他人怀着同情聚集起来,传教士从后门逃到了兴化,幸运的是她在家里找到了我。
“我尽可能快地走到孤儿院。愤怒的人群围着墙团团转。我走到他们中间,解释情况,很快他们就笑了。整个事件平安地结束了,再次证明了能说本地话和了解人民的风俗习惯可以避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孤儿院的跛脚男童/UMCDigitalGalleries
几年后,当我接管孤儿院时,我们将孤儿院搬回了兴化,搬到我们家的隔壁。我们的孩子和那些孤儿一起长大,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我是他们所有人的母亲。”
“那时伊丽莎白你还住在中国人的房子里吗?”
“哦,不,早些时候那个房子就不够用了。它被拆下来,为女校腾出空间。我们盖了一个大的红砖房,来照顾我们一家的七个孩子。与孤儿院和盲童所邻接。”
她停止了微笑,然后开始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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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当时所有的喧闹和欢乐的生活。各种嘎吱声、刮擦声和弹奏乐器的声响从未间断!中国的孩子们喜欢音乐,我尽力帮助他们弹奏和唱歌。我们从我们的小风琴开始,很快就增加了当地的长笛和弦乐器,然后我写信给美国为盲童们准备手风琴。鼓,小提琴和各种各样的号都来了,直到我认为我们必须拥有所有已知的乐器给他们来演奏。我在风琴上演奏曲子,给他们一个音调和时值,解释乐器所应演奏的方向,然后由孤儿们完成其余的工作。他们自学和彼此学习的方式令人惊奇,但他们演奏出的声音更令人惊奇!
有一天,一位非常严肃的传道来了。他几乎不能安坐,那天有一只驴子刚从北京过来,驴子因为想家在后院里发出了最嘶哑的驴叫声。这是第一次在兴化听见驴叫声,所以这个可怜的传道吓得几乎从椅子上摔下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平复了一会,礼貌地问:“这种乐器的名字是什么呢?”
“听起来好像是个快乐的地方,伊丽莎白,”我有些惊讶地说道。
“当然是。对我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地方,尽管有时我们自己的小孩会抱怨孤儿们分享了所有的乐趣,但从未挨过打!那不是真的。我们试图做到不偏心,但我想父母总是对自己的孩子更苛刻。无论如何,那些孤儿们知道我们爱他们,这很重要。他们有干净的房间,美味的食物和体面的衣服,他们有固定的时间上学,干活,去教堂和玩耍。盲童们接受优秀的盲文教育(布莱叶是当今世界盲人都在使用的盲文点字符号的发明人),包括盲童在内的所有儿童都受过技能教育,使他们能够自立。他们一半时间上学,一半时间工作;所有人都能熟练地用兴化盐场里盛产的草编织草席。那些编织出来的光滑的草席,在当地人中很受欢迎,因为他们习惯用草席像床单一样铺在粗糙的藤床上。
▲兴化孤儿院/UMCDigitalGalleries
“我们也教所有的孩子织布。因为中国的织布机很窄,我们从日本进口了其他织布机。在我们把这些织布机安装在孤儿院内之前,一些年龄较大的孤儿男孩被送去学习如何操作和维修新的宽织布机。孩子们用织布赚来的钱付伙食费,花一部分买衣服花的钱。他们自己做鞋,做园艺和洗衣服。我们雇了一个女人做饭。每个人都付钱,花很多时间玩耍。我们真的是一个忙碌,幸福的家庭。
“我想弗朗西斯已经告诉过你他与孤儿院男孩们的惊险刺激的经历。他是带头的,但是那时他们总是最乐于结党的。不止一次,他们在半夜偷跑出去,在附近的龙眼(lengeng)果园里吃到生病。几次,他们在沟里学游泳的时候差点淹死;一次,他们很馋狗肉的味道,因为有人告诉他们狗肉很好吃;弗朗西斯用两毛五买了一只小狗,请我们的厨师为他们做狗肉。他立刻被赶出了厨房。孤儿院的厨师被说服为他们烤狗肉,代价是其中最大的一块狗肉归厨师!尽管男孩们只尝尝了味道,但他们坚持说之后的六个月里所有的狗都绕着他们走。他们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神气极了!
“那时候玛丽有一次和他们一起去远足。像所有男孩一样,他们拒绝有个姐姐跟在他们后面,尤其是玛丽,他们说她在美国已经变成了一位淑女。在我们休假的时候,她得了百日咳,不得不和我妈妈一起离开了两年。根据男孩们的说法,她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了!
▲蒲鲁士学生弄得小山和小房子/UMCDigitalGalleries
“从徒步旅行回家的路上,每个人都又热又累。男孩们决定去河里游泳,这是被禁止的。玛丽竭尽所能阻止他们,但他们只是嘲笑她。她那时应该是九岁了,弗朗西斯八岁。男孩们脱光衣服走进河里,而玛丽站在岸边哭着乞求他们从河里上来。
当他们终于上岸时,他们被吓坏了。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覆盖着了毛发,那些毛发像胶水一样粘在他们身上。他们跑回家,嚎叫着,以为有毛的覆盖物是对他们不听话的惩罚。我们几乎要给他们剥皮才能弄掉那些毛发。无需其他的惩罚了。他们选择游泳的地方就在一个制革厂的下方,他们身上覆盖着的是梳下来的毛和猪鬃。幸运的是,没有人得上炭疽病,所以最后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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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hairedchildren
“你,当然,记得那可怕的白色的疥疮布满了许多中国小孩的头。每当想到孤儿院时,我都会发抖地想起自己是如何与这些头苦苦斗争的!我们用过各种药膏。我们让小孩保持十分干净,每天都用海绵洗澡,每周有一次热水缸浴。可还是无济于事。最后我们尝试了一次勇敢的治疗。我们将患病的孩子用床单包好,只让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然后我们把他放在椅子上,在他下面放一锅燃烧的硫,把床单搭在椅子上面像帐篷一样。我们想的是硫烟会渗入皮肤并清除这些疥疮,但并没有。我花在那个治疗上好长时间!直到玛丽接管孤儿院,她才发现那些疥疮是一种营养缺乏症,并通过饮食治愈了!
“伊丽莎白,那些孤儿后来成为了什么样的人?他们真的成为了自力更生的男人和女人吗?”
“我的天呐,是的!他们中的许多人成了老师;其他人上了圣经学校,成为传道。失明的女孩子们受到热捧,很多人想娶她们为妻,因为她们熟练持家之道,性格开朗。他们可以编织,缝制,纺织,做饭,并比大多数有见识的人更会持家。一些最聪明的男孩和女孩去了美国的大学,现在在中国工作,或是当我离开时他们仍在那工作。他们中最受人喜爱的,那个有着笑着眼睛的男孩在美国受教育,成为一个政府官员,后来成为外国外交官。如果我按着收到的礼物来判断,我必须说他比我自己的儿子更爱我。那么多年过去,直到他最近离世,他都记挂着我的生日和我的工作。他寄了数千美元支持我的工作,还给了我数百美元作为私人的礼物。即使他死后,我从未见过的,他的第二任妻子也给了我四百元人民币作为生日礼物。”
▲伊丽莎白和她的孩子们/HerNameWasElizabeth
回荡着的声音停住了,伊丽莎白的嘴唇动了动,说了我听不见的话。她仿佛回到了她深爱的,黑头发的孩子们当中。采访结束了,我问她是如何开始工作,她告诉我:当病人求助时,她就帮助他们。他们死后,他们留下孩子给她照顾;她喂养这些孩子,给他们衣服穿并送他们去上学;当学校不够时,她就设法做到更好;我从几本薄薄的的笔记本上收集了这个故事。
当她婚前一年,初次访问兴化时,发现已经有几所男孩子的学校和一所成人女校。这是被称为金烛台的基督徒弟兄的工作成果。更令人惊讶的是,已经被录取的一些女孩已经在日间学校教书了。
“因为我仍然认可妇女的工作,所以我的首要任务是开办一所女子学校。年的冬天,第一节课设在我们对面的小巷里的一所房子里。当时,名女性中的一名女性可以阅读,因此要为我们的十二个女孩找个女老师并不容易。我们找到两个,一个患有象皮病,另一个是基督教家庭的独生女。第一名妇女因为皮肤病相貌不佳而被未婚夫拒绝。但她没有自杀,而是转向学习,并成为了一名著名的学者。两位都是杰出的女性,也是中国经典和圣经的优秀老师。我教过算术,英语和地理这些新的课程。
▲兴化女校的学生在锻炼/UMCDigitalGalleries
“七年后的一天,有一个男孩委员会拜访了我。”
“除非你也向我们教授这些新课程,蒲鲁士太太,”他们不满地说道,“我们将发现自己和了受过更好教育的女性结了婚,并且在我们的余生中,我们都将跟在妻子后面五步!”
“意识到他们地位的严肃性,我将女子学校转交给了几位新的传教士,并专注于教授男孩。在年,我被任命为男校的负责人,并开始教授英语,科学和数学。我们还增加了地理,历史,普通话和天文学,这些都是以中国古文为媒介进行的。
因为我还有其他的工作,所以我一课从未上过两次。我辅导了最聪明的男孩,使他们可以教别人并在班级里带头。这使我得以教授进阶代数、几何和初级三角学课程。这些课程也及时被我的学生们接手。”
▲兴化男校/UMCDigitalGalleries
多年来,伊丽莎白一直与美国的教堂和个人保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因为她的所有工作都依靠这些信件的支持,必须如实地完成。
她记录到:“我们从来没有在年末的时候还欠着债。”“钱总是及时地到帐,并有足够的余款来填平我们的账目。有一年看起来好像我们会出现赤字。我们需要美元,唯一已知的捐款人往往是给我们寄美元,但支票还没有到账。当她的支票到了的时候,是美元。支票所附的来信上说:“我拿起笔来要(在支票上)写美元。圣灵说:“写美元。”这就是我的那笔数目的支票了”。
Toherunwearied,
lovingheartweowe
在我的珍宝中,有两封多年前伊丽莎白留给我的对她的感谢信。其中一封如下:
▲晚年的伊丽莎白肖像/UMCDigitalGalleries
Wecallhermother,
thislittlelady,
这位年轻的女士,我们称呼她为母亲;
Whocametousfromfarshores,
longago.
很久以前,她从遥远的海边而来;
Weareherpeoplenow,
andsheisoneofus
现在我们是她的人,她也是我们中的一员.
Forshehasbeenwithus
inwealandwoe
因为她与我们一同欢乐休戚
Tooutcaste,leper,orphan,
sheisMother;
她是流浪者,麻风病人和孤儿的母亲
Thefriendlessandthepoor
herkindnessknow.
无依无靠的人和穷人都知晓她的善良
Herselfhasministeredto
ourmisfortunes
我们遭遇不幸时,她供给我们;
Herselfwastireless
whenourhopesebbedlow,
我们濒临绝望时,她决不放弃;
Herheartiswide;
allneedandcareembracing,
她的心胸宽广,包含所有的关心与照料
Herdailyactsofgrace,
herspiritshow.
她充满恩典的日常举动,体现了她的圣灵
Sheisourmother;
ourfaithandhopeandwisdom
她是我们的母亲,我们的信仰、希望与智慧
Toherunwearied,
lovingheartweowe.
致我们所亏欠的、她那的不知疲倦的、充满爱的心
要纪念她的微笑,效法她的信仰,将其视如珍宝!伊丽莎白没有留下什么遗产,但她与神一同耕耘,足以结出如此丰硕的佳果!
第五章完结
TheEndofChapter5
作者/Author
EvaM.Brewster
(.12.28-.9.30)
译者/Translators
好面江口卤,好鞋莆田造。
白昼虽有痛苦,黑夜觉凄楚,但救主必看顾。
《HerNameWasElizabeth》书影
1.本章译自《HerNameWasElizabeth》的第五章《ElizabethandW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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