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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邓超曾经表示,希望女儿永远陪在他身边,不要结婚。谁听了这样的话,都会知道这只是邓超表达对女儿的疼爱而已。但是,满小曼却发现,父亲却真的是希望她永远不结婚,而且一直阻挠她追求幸福……
为了叙述方便,下文采用第一人称。
1
我叫满小曼,今年35岁,在苏州一家外资企业上班,长相中等。我至今未婚,现任男友谈了一年半,但我父亲就是不同意我跟他结婚。
我父亲是在国企任职,母亲开了一所艺术培训学校。我爷爷家在农村;姥爷家是大户人家,靠做丝绸生意起家。我爸是凤凰男,他当初之所以能娶到我妈,是因为他高大英俊,能说会道,我妈长相一般,个头不高还有点胖。
父母当时结婚的房子,是姥爷出钱买的;父亲原本在一家小企业上班,后来被姥爷安排进一家大型国企,父亲对姥爷很恭敬,几乎是言听计从。从小到大,我很少回乡下的爷爷家,因为妈妈不喜欢农村,她不让我去。
我上高一那年,妈妈遭遇车祸离世。她驾车去郊外游玩,途中出了车祸。
母亲突然离世后,父亲和姥爷家渐渐疏远,他很少去看望他们。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父亲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我妈去世不是因为车祸,而是跟小她14岁的情人出去游玩,在车里正在亲热时,我妈突发心脏病而亡。
听到母亲的丑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我埋怨母亲当年的背叛,另一方面觉得父亲不应该把这事告诉我。毕竟,母亲已经不在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在工作上连连出错,姥爷也不像之前那样帮他从中斡旋。到最后,他基本成了闲人,不用上班,每月工资元,只能够我俩勉强度日。
父亲高大帅气,母亲离世后曾有女人主动追求他,我建议他再婚,但他不为所动,说再也不相信女人了,云云。
上大学前夕,我再次建议他找个老伴,他很激动,说:“如果我再婚,你姥爷就得收回这套房!”我们住的房子,是姥爷名下的。从此,我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
我考取的大学位于上海,父亲没什么积蓄,所有费用都由姥爷出,大到学费、生活费,小到我的衣服、化妆品,都是姥爷负担的。
去学校报到那天,小姨和舅舅开车送我,临走前,姥姥、姥爷也坚持要去,车里坐不下,父亲只好退出。也许你无法想象,这么多年,父亲没有自己的车。
姥爷对我的支援,父亲从未表达过感谢,反而说:“他们有的是钱。”姥爷觉得父亲没能力,既没尽父亲的责任,对他们也不孝顺,不感恩。
婚后一直受岳父母的压制、后来妻子不光彩地离世却没有人安慰、单身后受岳父母管制不能再婚……父亲的委屈,我越大越能理解,所以也越来越心疼他。
上大学期间,我没要他一分钱,相反还省吃俭用、打零工给他买这买那。有时候,姥姥给我的钱,我还会攒下来给他做生活费。
大二那年,我恋爱了,男友是天津人,对我特别好。当我带他回家后,姥姥和我小姨都特别喜欢他,我父亲却大发雷霆,逼迫我和他马上分手。
他告诉我:“不能嫁农村人和外地人!”父亲说,我将来嫁的男人,一定是本地人,家境要与姥爷家相当。
只怪那时太年轻,不懂得跟父亲好好求情;也怪男友太年轻气盛,被我父亲怼了,就主动提出了分手。
大学毕业前夕,姥爷问我想不想出国留学,父亲却坚决不让,说国外不安全。姥爷又问我想开公司吗?我说没兴趣。他不再要求,然后托关系让我进了本地一家外资企业。
工作的事定下后,姥姥催促我结婚。她年纪大了,想在离世前抱曾外孙。
为了让我尽快找到对象,姥爷还给我买了一套多平米的房子,舅舅和小姨则分别承担了装修和家具费用。
新房钥匙一共4把,我自己留一把,其他3把被姥姥、小姨和舅舅要走了。姥爷说:“你爸没出一分钱,不能给他钥匙!”好在父亲也没跟我要钥匙,还说,那房子,他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总之,妈妈去世后,姥爷家跟父亲似乎就一直较劲,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说实话,我觉得真正能帮助我的是姥爷,父亲没钱、没能力,反而需要我的接济。
与初恋男友分手一年后,小姨做媒给我介绍了对象,他叫吴爽,比我大5岁,苏州人,家里是做生意的。起初,父亲也没说什么,但对吴爽很冷淡,从来不让我跟他在外面过夜,他来我们家,父亲全程黑着脸守在旁边。
交往半年后,父亲突然让我分手,因为他经过各种打听,得知吴爽在和我交往之前,有个已经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他之所以和我谈恋爱,是觉得我姥爷家条件好。
吴爽说,他和女友分手是因为三观不合,女方骗他的钱,根本不像我父亲说的那样。但父亲坚持他的观点,吴爽气不过,很快就提出了分手。
和吴爽分手后,姥爷又开始四处给我物色对象。父亲意见很大,说他们急什么急?女孩30岁结婚最合适。
之后几年,我陆续谈过几次恋爱,男方都是本地人,家境不错。父亲不明确说不同意,但总想办法阻挠。
比如我想和男友出去吃饭、看电影,他非得跟着,而且总是没有好脸色;我们去外地旅游,有好几次,行程还没结束,他就打电话让我回家,说他重病了。
但他所说的“重病”,就是小感冒甚至长个疥疮。几次恋爱最终不了了之,都是男友提出分手的,他们都觉得我爸太难搞了,说他根本不想我幸福。
2
年,我30岁,姥爷被查出患有肺癌,再次提出让我尽快结婚。舅舅和小姨主动找我父亲,让他别插手我的终身大事,父亲说:“我没钱没地位的,哪里敢管她?都是你们在操控。”
父亲没钱、没地位,我工作多年,工资卡一直都由他保管,我俩的日常开销,都是我埋单的。尽管姥爷早就给我买了房,但父亲非让我跟他住在老房子里。
因为房子不是父亲的,如果我跟他住,姥爷不会说什么。否则,他就可能被姥爷扫地出门。
31岁那年,我再次恋爱,男友苏丞陇是苏州人,海归,家境优越,长相也帅气。他是我多年来,第一次一见钟情的男人,问他为什么喜欢我,苏丞陇说我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出乎我意料的是,父亲对苏丞陇竟然很满意。
我和苏丞陇交往了两年,不得不说和他在一起,每一天都新鲜浪漫,他和我父亲也谈得来。姥爷和他父母一直催婚,但他总说再等等。
最终,我“等”到了他在美国留学期间交往的女人回国,对方有一个3岁的孩子,长得跟苏丞陇一模一样。但他说两人早分手了,他爱的是我,不会跟前女友有什么瓜葛,只用每个月给儿子元抚养费。
姥爷觉得没关系,催促我们赶紧结婚。但父亲坚决不准,为了阻挠我,他甚至吃了半瓶安眠药准备自杀!
不得已,我向苏丞陇提出分手。他离开时说:“你这样听你爸的话,最终只会孤独终老!”
半年后,我遇到了现在的男友庄丰原。他离过婚,比我大10岁,孩子跟前妻,经营一家汽车修理公司。他对我很好,舍得为我花钱。这一次,我没有跟父亲报备。
父亲从姥姥那里得知消息后,怒气冲冲地找到我的公司,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大声嚷嚷,说我让他失望,居然跟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在一起!我感到很丢人。
我跟父亲大吵了一架,他提出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说随便。父亲气坏了,他去找姥爷,让他逼我跟庄丰原分手,姥爷说他时日不多了,我嫁给谁他都高兴。
父亲赶回家收拾行李,然后从家里搬了出去,还把钥匙还给了我姥爷。我觉得他真幼稚,毕竟搬出去容易,再搬进来难。
庄丰原并不生气,为了讨我父亲欢心,还买了一只7万多元的手表,让我去跟父亲和好。多方打听知道了他的住址,才赫然得知,原来他有一个交往多年的女人。
对方是他上高中时的初恋,没上过大学,在本地开了一家饭店。与父亲重遇,得知他丧偶单身,就跟老公离了婚,毅然跟他在一起了。
父亲倒是很坦然,说不告诉我,是怕我干涉,他说:“你妈去世后我很孤独,何况男人也有生理需求。”
我反问他:“那我就不孤独,没有需求了吗?”他说:“我没阻止你见男人啊,只是结婚这件事要慎之又慎!”
从此,我和父亲基本是各过各的,他和他的女友花前月下,我和庄丰原也朝夕相对。只是,我越来越觉得不安,虽然父亲没再阻挠,但庄丰原也一直没求婚。
我为他流产了两次,担心再流产就生不了孩子了,但庄丰原却不再提结婚,更可怕的是,最近他经常很晚回家,有时还夜不归宿。我们虽然早就住在一起了,但没结婚,我就没底气管他。
不久前,姥爷去世了,临死前他对我父亲破口大骂,说没看到我结婚死不瞑目。我这辈子还能结婚吗?我不知道,我这世上最亲的亲人——我父亲,他好像根本不关心……
3
与邓超疼爱女儿、舍不得她将来出嫁不同的是,满小曼的父亲极力阻止女儿追求幸福,不仅仅出于对女儿的疼爱,而是另有原因。
首先,这位父亲是凤凰男,靠婚姻实现了人生逆袭。但是,他不想女儿再嫁农村人,外地人也不适合。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他对自己身份的不认同。
他之所以能娶满小曼的母亲,爱情的成分没有多少,因为女方家境优越,岳父在当地有头有脸。一场没什么爱情的婚姻里,身份卑微的那一方,当然更憋屈,如果憋屈的一方是男人,那么找渠道发泄的愿望则更强烈。
满小曼的父亲选择了忍受,但是内心深处肯定对妻子意见很大。其实,这种婚姻并不幸福。满小曼的母亲出轨,既与婚姻不和谐有关,也与对老公失望且看不起他有关。不过,无论如何,她的出轨,对他是一种羞辱。
他一定知道,自己当年追求满小曼母亲的动机,而他内心里如何对待妻子,也有一本账。人很容易以己推人,所以,他害怕女儿也遭遇他这样的追求者。
可以这么说,满小曼的父亲已经深深感受到,假如女儿嫁给凤凰男,可能很难得到对方的善待。搞得不好,就是他跟妻子悲剧的重演。
所以,满小曼的父亲反对女儿找外地人尤其是农村人,他希望女儿找一个本地门当户对的人家。不过,在他心中,女儿的“门当户对”是指姥爷家,不是他。
其次,因为凤凰男的身份,满小曼的父亲一直不被岳父家待见,而女儿是他跟岳父家抗衡的工具。
当妻子离世后,岳父不再支援他的事业,甚至动不动提醒他:“你住的房子是我的,我想收回就收回。”
他对岳父母一直有意见,以前碍于妻子没说出来,妻子离世后,岳父母不仅不觉得抱歉还直接diss他,这让他觉得愤怒,尤其是看到女儿和姥爷家的亲戚走那么近,他就会觉得女儿不孝顺,把自己丢在一边。
而且,岳父母一心希望女儿早点嫁人,好啊,那我就和你们对着干,不让她嫁。毕竟对这位父亲来说,他与之抗争的法宝,也只有女儿而已。
还有一个更现实的原因,对于满小曼的父亲来说,女儿是他赖以生存的希望。他没有什么能力,没什么收入,无房、无车,如果没有女儿的资助,他的生活都非常困难。假如女儿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一旦减少了对他的资助,咋办?
从满小曼父亲的窘境可以看出,她姥爷一家,对这个女婿是很防范的,即使买房,都没有以他和女儿的名字买,直接落在自己名下,他只拥有居住权而已。
这也说明,有钱人不傻,一个男人假如没什么真本事,就凭着外型或嘴皮子哄到富家女,未必真能占到多少便宜。男人,真的还是靠自己比较好。
第三,这个父亲对女儿,既有满腔的父爱,也有一腔恨意。
关于这个判断,只是我的个人推测。大家只可当我胡说八道,不可当真。
满小曼小时候听母亲的话,不愿回乡下看望爷爷,自然对父亲缺乏尊重;长大后,她意识到自己需要依靠姥爷一家,而父亲靠不住。所以,她本能地跟姥爷一家走得更近,而不那么亲近父亲。这,给了她父亲极大的刺激。
她父亲觉得,女儿胳膊肘往外拐,是对他的背叛。他觉得女儿有负于他,他对女儿是有恨意的。身为父亲,他不会把这种恨意说出来,但不说出来,并不意味着这种恨意不存在。当女儿长大成人后,他极力阻挠她追寻幸福,就是一种报复。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虽然他对女儿有恨意,但女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一信任的女人。说他有恋女情结也好,靠女儿生活也好,总之,他需要女儿的陪伴。
从满小曼的描述看,她父亲先后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她妈妈,一个是他现在的女友。可这两个女人,妻子背叛了他,女友背叛了自己的老公。也就是说,她父亲的两个女人,都对婚姻不忠。那么,他经受了什么样的心灵震撼,可想而知。
根据这个推测,再加上前面两点分析,满小曼父亲极力阻止她结婚嫁人,并不难理解。只是,身为父亲,他对女儿的感情很复杂,所以,一会儿同意,一会儿不同意,然后做出了各种奇怪的举动,屡屡搅散了女儿的恋情。
不过,满小曼至今未婚,父亲的阻拦只占一半因素,另一半因素是她自己造成的。
满小曼对待父亲的感情同样复杂,一方面,她觉得父亲窝囊、无能,是一个老“吃软饭”的,她的这种态度让父亲愤怒,心生怨恨;另一方面,她又对父亲心生同情和怜悯,不忍伤他的心。她的这点亲情之光,被父亲抓住并利用。
与其说满小曼是被父亲逼迫而单身至今,不如说她自己爱得不够坚决。无论是被分手还是主动提出分手,每一次,她都未做努力。在爱情中,她处于消极等待状态,如果对方犹豫,她丝毫没有进攻性。感情,有时也是需要积极助推一把的。
父母的意见,当然值得重视,需要仔细掂量是否有道理,但父母也可能有私心,不能一味听从。这不是忤逆不孝,毕竟,生活是要自己过的,父母不能代替你过。在现实基础上,一定要明白你自己内心需要什么,然后去努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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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包士山,从事新闻采编20余年,喜欢琢磨人性、婚恋和世相,痛恨道德说教,只以毒舌说真话,往往一针见血,让人犹如醍醐灌顶。其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