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丨当年,养鸡那些事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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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瞿冬生丨今日主播:高飞远翔

由于市面上猪肉价格不断上涨,猪,成了网红热词,也成了财富的象征。有个“城里人”戏称:“要是有地方,我也养几头。”眼下,在城市里是不可能养猪了。早在四十多年前,走进温州城里的背街小巷,还时常会闻到猪栏的气味,听到“呐呐”的哼声,甚至还能看到凄厉嘶叫的杀猪场景。

古往今来,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生活印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资极度匮乏。过来人都知道,粮食、副食品等等都是定人定量凭票供应的,而且远远满足不了人们的生活需求。因此,生活在城市里的居民也普遍养些鸡鸭,以弥补家庭生活缺口。当然,有条件养猪的并不多。

那时,我家住在市区广场后巷一间二层砖木结构的公房,斜对面是紧闭的六中(实验中学)后门。门两侧各有一窗,踮起脚趴在左边的窗台,能看到张崇迪老师(他住附近六中宿舍,因而认识)教学生画画的一幕。

门对面围墙根,有一株苦楝树。花开时节,拿张竹椅坐在树下乘凉,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民间传说,苦楝树的皮能治疥疮。那时,生疥疮的人特别多,这株苦楝树就常常遭受剥皮之苦。不知道苦楝树的“苦”字是不是因此而得名。树大遮阳,我们在苦楝树下搭过一个鸡舍。

鸡舍搭建之前,我家养的鸡并不多,只有两只下蛋的母鸡。白天放养在外面的草坦里,偶尔给它喂些鱼骨饭渣。夜幕降临,赶鸡进笼,回屋过夜。不知道温州人为何要用“鸡头鸭脑”比喻笨头笨脑。公鸡司晨,母鸡下蛋,尤其是母鸡,总要回家待产,不在外面偷生,能说鸡笨吗?

那时家里的灶台比较大,一边烧煤球,一边烧柴火。我们在灶下空间内放个旧脸盆,铺些稻草,便是母鸡最温暖的“产房”了。不过,刚会下蛋的鸡,怕生,最好用木板遮挡一下。不然,人一走动,它就惊恐不安。

说起养鸡,隔壁阿云妈是一把好手。她在丝绸厂工作,经常买些蚕蛹喂鸡,所以她养的鸡特别肥壮。有一年她养了只“白洛克”,毛色雪白,鸡冠通红,昂首虎视,高大威猛。若有人靠近驱赶,它不但不跑,喉咙“咕咕”作响,猛冲过来狠啄。有个穿开裆裤的小孩(恕不指名道姓)不知“白洛克”是只“鸡老虎”,竟挥动小手拍打,结果小鸡鸡被啄出了血。旁人见了,说:“这鸡吃铜末了。”鸡吃了铜末就会啄人么?我没有考证。不过,温州人比喻凶巴巴的人,也是说“这人铜末吃的!”

小孩子与小动物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孩提时,卖鸡苗的小贩经常经过家门口。他们一肩挑着两个大箩筐,箩筐里密匝匝的雏鸡“叽叽”叫着,很是可爱。我总是跟母亲嚷着要买几头“鸡儿”“搅搅调”(玩玩的意思)。闹过几次,总算如愿。那时没啥玩具,有几只小鸡做伴,也是一件快活的事。

记得读初中时,阿云妈曾带我去将军桥的“孵坊”买过鸡苗。那个“孵坊”在将军桥教堂附近,如今已被拆得无影无踪了。“孵坊”里,东一堆,西一堆,到处是软绵绵黄澄澄的雏鸡,眼睛都看花了。阿云妈说话向来干脆利落,告诉我:“娒,捉鸡儿,要捉脚粗的,有力,好养!”“撮牢一只鸡脚,提起来看看,头朝上翘的是雄鸡,头耷拉下去是雌鸡。”听了阿云妈传授的“鸡经”,虽然心里有了些底,最后还是请她帮我“捉”了十几只。

当时,城市开展爱国卫生运动,不准居民随处放养鸡鸭。我们就用竹条、木条钉做了一个两米多长可折叠的“凹”字形围栏,搭在对面的围墙根下,把“孵坊”“捉来”的十几只鸡儿圈养在里面。那一阵子,墙根下一排都是鸡舍,紧挨着我家的是阿云家的,再过去是阿明家的……所以,每当公鸡打鸣,总是此起彼伏。

一天,不知道是关在笼子里缺少运动,还是贪食吃多了,发现有只鸡儿“胀膯”,趴在那里,奄奄一息。温州话“胀膯”,指鸡消化不良,形容嗉子鼓胀。那时候我胆子蛮大的,竟敢自己动手当“兽医”。我拿来刮胡刀片,割开鼓胀的鸡嗉子,把里面没有消化的米粒等食物挖了出来,再用缝衣针将刀口皮跟皮肉跟肉缝合起来。其间,小鸡也不闹腾,只是“啾啾”叫着,也许小鸡也知道我在救它吧。幸好小鸡命不该绝,活了下来。这也算是少年时光颇为得意的一件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城市管理再次提升,市内统统禁养鸡鸭。刚开始,我们还跟“纠察队”“躲猫猫”,知道哪天有检查,就把鸡舍拆掉,把鸡关在屋里,等“风头”过去了,再把鸡舍搭起来,把鸡赶进去。

……

再后来,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物资供应充足,农副产品应有尽有。从此,我再也没有养鸡的念头了。

策划:刘曜

美编:胡安攀丨编辑:周弧

监制:胡恩强周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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