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刀:那些年,被我睡过的男人
1.
小时候跟我弟弟一起睡了很多年,那时候我们都是毛头小孩,就算跟笔记本上贴的周慧敏一起睡,也别无二致,所以那段时光可以忽略不计。
到初中的时候,我们全班8人,男生差不多45人的样子,其中大约有10人走读,5人寄宿。学校每个班两个宿舍,一个男生宿舍,一个女生宿舍。宿舍20平左右,里面挤着5张上下铺的木架子床,上铺睡人,下铺睡4人,刚好塞满5人。
假如你不是我初中同学,可能这5人塞满了你的想象。我可以用付杰的黑脸来保证,确有其事。
那时我跟我弟弟还有付杰睡在一张上铺。我跟我弟弟一起念书,不要觉得奇怪,因为我小学四年级留了一级,又在小学六年级退学一年,所以我一路念书下来,班里的同学都比我小一两岁。
那时同学们不愿意跟付杰一起睡,因为他长得黑,我是班长,所以付杰就只有跟我兄弟俩一起睡了,何况他还是我小学同学。我觉得灯一关,两眼一摸黑,啥都看不见,黑点又有啥关系呢?再说我又不跟他那啥,睡睡觉又何妨?可是我没想到,长得黑是能传染的,所以我也变黑了。正所谓近墨者黑,可惜那时并没学到这个成语。
我弟弟那时是有怨言的,他说,哥,你傻逼啊,当个破官,啥好处没捞着,还当个毛啊。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弟弟在初二的时候,一气之下就辍学打工去鸟。这也是他为什么不那么黑的原因。
2
我弟弟退学后,床上换了一个同学。他是从隔壁镇转学过来的,姓胡,个子先天性长不高。平常说话细声细气,走起路来小心翼翼。因为我是班长,又比同学们年纪大,我觉得我有责任照顾这些弟弟妹妹们,所以我得罩着胡同学不让人欺负,于是他就跟我们睡一张床了。
我不知道胡同学现在怎么样了,谁有他联系方式,麻烦转告一声,说我想念他。
这时候我得提一下我们班的疥疮王、睡神、铁头刘同学了。刘同学这三个绰号其实是一脉相承的,他叫疥疮王,是因为他最早长疥疮的,长疥疮的人晚上奇痒难耐,便睡不好觉。于是他课堂上经常打瞌睡,英语老师罚他在讲台边站着听讲,他站着也能睡着,所以大家叫他睡神。我们的英语老师抓着他头往墙上撞,直撞得墙壁粉屑纷飞,他一点事都没有,所以大家叫他铁头。
作为班长我去关心他有没有脑震荡,他嘿嘿一笑,说没事。我才发现他一头的头皮屑,原来当时纷飞的是他的头皮屑。
疥疮这东西能传染,宿舍5位男同学无一幸免。既然从刘同学的屁股上传到我的屁股上,那说明,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睡过,但也间接睡过。
也许因为这些破事,多年以后,我们同学聚会,怎么都联系不上刘同学,他是觉得惭愧还是不好意思?我不得而知。不过联系不上也好,如今我写他的时候,也可以肆无忌惮。
4
高中在县城念的,那时学校条件好点,一人一铺。大学在市里念的,条件更好了,一个宿舍只睡四个人,心想此后可能再也没机会与男人同睡了。没想到我有个高中同学送上门来。
他叫武艺。
我跟武艺高中就是同学,那时他跟我们班一女生谈恋爱,然后我跟他女朋友考入同一所大学,所以每逢周末,武艺便来我们学校跟他女朋友约会。很多时候我都是那种苦逼的电灯泡。而我乐此不疲,因为我吃饭不用花钱,看电影也不用花钱,去网吧玩泡泡堂也不用花钱。
那时他们谈恋爱也谈得单纯无比,谈恋爱不是要牵手亲嘴的么?白天有我在场他们肯定无法在现场直播,晚上武艺又跟我睡一起,所以他们这恋爱谈得我百思不解。也许正是这样,他们才能终成正果,现在还在一起甜蜜得让人嫉妒!
我室友都跟武艺熟络了,他们得知武艺来了,便去网吧玩通宵游戏,把床留给武艺;有时候我去网吧玩通宵泡泡堂,把床让给武艺;当然也有时候,我跟武艺挤在一张床上。
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干。真的什么都没干!
可惜睡了没多久,在大二一学期,我就退学了。我走后,武艺也没再来我宿舍睡觉了,也许那时候没有灯泡了他们的恋爱进展神速,谁知道呢。
5
我退学以后,四海为家,在碰到刘金林之前,基本上都是一个人睡。碰到刘金林后,我们俩一起睡。
刘金林也是我初中同学,在初中时候他留着一个中分头,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看上去不像个好东西,所以我们那时候交往不多。初二的时候他就辍学了,去江西一远房亲戚家做豆腐。
我把刘金林从江西忽悠到武汉,此后几年我们俩形影不离。从武汉到天津再到东莞,我们都睡一张床。以我们那个年纪,身边应该睡个女人才恰当。可是我们一臭打工的,又没钱,还长得黑,哪有女人有眼无珠相中我们呢。我们俩睡一起,还可以节省一套被子和床垫,这能买好几包红河或者白沙。老师说勤俭节约是美德。
我跟刘金林一起大约睡了三年,这期间我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床同睡。后来到东莞一工厂打工。也许是刘金林长得比我白点,有个姑娘喜欢上他。他背着我偷偷跟那姑娘去公园约会,被人打劫,抢走了他们的手机。我记得当时我在心里说“活该”!
再后来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扔下孤零零地我独守空床。
上图:在美丽金岭采风的万小刀(右一)
悟文观止
《悟文观止》(),主编:尹谧肖鹏张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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